Hi 這裡是剛去完 Asia Art Archive 的 Forrest:)
看回草稿箱的日期,這是一個留在三月的標題「抓住一點運氣」,如一顆小星星一樣,懸掛在我四月行走的天空上。
雖然有點遺忘最初想到這個標題的那種 magic,讓我試著回想一下……(然後去逛了個書店吃了個飯開了個會休了個息 + ...)
先從三月三次在 Asia Art Archive 的奇遇說起吧~
三月的三次奇遇
自從發覺自己對 archive(檔案)感興趣,又因為見山書店宣告三月最後一日執笠,所以每次去香港有時間的話,都會安排一個午後到上環那邊走走。在 Asia Art Archive(亞洲藝術文獻庫,以下簡稱 AAA)隨意翻翻資料,去見山書店看看那個時間的讀者和氛圍。
三月因為安排了幾次旅程來,合計待在 hk 的時間竟有半個月之多。AAA 又是個很合適自習的地方,所以也合計來了好幾次。寫完這些再把三個時間擺在日曆上一看,也不過是一週內發生的事。
March 19, 2024 結識了這裡的實習生,《基本法》23 條立法通過
第一次來的時候,遇上她們還在 HONG KONG ROOM 作最後的布展、貼剪報,我也因此知悉展覽「香港再偶拾」的存在。
該展覽選取了 1996 年 10 月 19 日這個平凡一日,借當時的藝術展覽信息、剪報、聲音、藝術家們的回憶等媒介,帶我們重返這一天。
經歷前幾年的「訓練」,自己已經下意識將看到的香港時間,自動換算成對應的香港大事記前後。1996.10.19,正是很靠近九七回歸的時候。只是最開始也會有些困惑:港人這些年來做 97 相關主題的論述作品,還不夠多嗎?在當下再做這種看起來懷舊的展覽,還會有什麼新意和必要嗎?
鄰近六點打烊的時候,為了把書放回所以再次走進這裡,當時這裡只剩下一個人。從我下午剛來這到即將離開,她一直在這個房間裡工作。於是我指著玻璃窗上的剪報說很喜歡這個展覽,就這樣聊了起來。對方剛從美國唸完書回到香港一陣,到 AAA 做 intern 兩個禮拜。後來我們一起從這棟大廈離開,走去見山、上環地鐵站、坐幾站地鐵在金鐘各自轉乘分開。
後續:下次再來香港,我們就像朋友一樣,去富德樓逛展聽分享。過幾天碰上她在 AAA 上班的日子,我也順道去找她,一齊吃午飯,然後回去各自做 research~ 嗯,4 月 23 日也是一個週二!
March 23, 2024 撞上導覽,一齊逛完整個展覽
第二次來是和 🌾 一齊來。對於和台灣朋友同行在香港旅行這件事,會更想要帶她來看「香港再偶拾」展覽。當時有一位男士和我們同乘電梯,托他的福,我第一次來這裡不需要再按層數。
過了一陣發現加上這位男士,有一小撮人在柱子那裡做導覽。本來想要偷聽就好,畢竟擔心徑直走過去會不會不太禮貌,「這不會是付費導賞吧!」但想起 hk 很多時候都很 free 又歡迎 walk in,而且我真的對這個展覽太感興趣了!就走了過去試探問了下能不能加入。
最後就很自然地融入,和她們一起逛完了全程啦 😃 結束問了下,為什麼會有這個活動 🤔 說是「前同事局」:) (從對話中大致聽出,各位都是從事藝術行業的人)
加上導賞,一小批人一起看展的好處是每個板塊都能走過去留點時間,同時還能聽到一點 highlight,即時的問題也能拋出來互相簡單討論,交換想法。
原來在當時,香港有一百多個展覽在這個平凡一日進行。
「你會如何度過 1996 年 10 月 19 日?」最喜歡在 HONG KONG ROOM 進門前的機器撥弄時間和記憶。其中收集了平凡當日裡,hk 在發生的 100 多個展覽信息、60 多位藝術家對當天的回憶。不太可能一次性看完,正好每次來都看一點。
當中個人記憶和口述的部分,印象最深的是有些藝術家講得非常細節,卻又生活化:那時在用的文具盒牌子、風雨無阻做禮拜(從 routine 入手幫助自己回憶當時在做什麼)、父母其中一方患病所以身处什麼地方照料、在一邊糾結前途一邊努力打工。此情此景再對上 ta 如今的身分,更能感受大家在個人旅程中的變化和堅持。
除了這類偏紀實的口述部分,也有一些藝術家在這個時候還只是小孩,甚至尚未出生。於是閱讀他們如何還原這個模糊甚至不存在的記憶,也是另一種樂趣。
March 25, 2024 閉館前十分鐘再來,還是碰上了導賞
第三次是終於要離開 hk 的倒數第二日。即興約了 Jacky 在見山書店碰面。她說平常少來港島,我就順口說了下自己平時來上環都會去哪裡,並推薦了 AAA 以及當下的展覽。
此時離 AAA 打烊還有差不多十分鐘,Jacky 說不如還是上去走走吧!留個印象下次來也不錯。「十分鐘能幹嘛呢?去就去吧~」內心有點困惑,但還是去了。如今回看,還挺感謝她當時的堅持和好奇心的 XD
到十一層電梯門打開,看到的又是一個熱鬧的檔案館。每次只要撞上 AAA 辦活動,就感覺檔案館變活了!主題的討論凝聚了一團氛圍,人反而更能順著這個更加自如穿梭在這個空間裡。因為大堂用作活動,所以沒法目睹大部分展覽內容。離開之前,還是朋友發現了 AAA 因此開啟的另外一個「秘密通道」,也因為活動尚未完場,我們跟隨著空間狀態繼續在這裡閒逛。
蕭競聰的檔案盒總讓我歎為觀止,一個人怎麼可以把二十八年前的東西保存得如昨日一樣新:結婚請柬、學校教案記錄、藝術展覽策劃的筆記…… 從這裡的物品一件件掃去看,會感覺到過去的時間對於個人的厚度。其中穿插的介紹和蕭競聰的手寫說明,彷彿是他在陪伴我們走過這趟記憶和檔案旅程。
剛好 Jacky 又是同間大學的 TA,所以我們在這裡看了好久,還新發現了角落的信息。之後活動結束,原來關閉的門打開,AAA 恢復了原來的活動軌跡。大家留下來各自討論,整個場子還是熱的。我和 Jacky 就藉此走入大堂,轉向 HONG KONG ROOM 看剪報。
到了這個板塊,剪報的放置善用了 HONG KONG ROOM 的落地窗特點。只見眼前貼著當年中英文、漫畫的剪報,剪報背後又是此時此刻的香港,過去和現在相互映照。細看也會發現,原來有些話題,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經在討論,感慨時間是否真的流過。
這時有一位穿著全身黑的男人走到我們身邊,開始加入我們,介紹起展覽內容 😂
「一般研究藝術史都是找一段時期,為什麼這次找的反而是一日呢?但其實一天的信息量也很大……」「當時是報紙的黃金時代…… 但是我們在學校和圖書館尋覓當年報紙的時候發覺很難找…… 」結束後問了下名字,原來是本次的其中一位策展人。
其實第一次來看「香港再偶拾」展覽時,就感覺到每個部分都是我想做的事 🤔 有關記憶、檔案、人…… 雖然還不知道進一步具體的是什麼,會往什麼方向生長,但感受到了 🌱 的開端。
沒想到好奇心的枝藤還沒長出太多,反倒是在短時間內每次來都能意外撞上導賞,問出上一次看時的問題,得到更多的背景信息和介紹。儘管自己是很相信直覺的人,還是頭一次被這些幸運的信號驚訝到。進而加深了「不得不做」、「就是它了」的確定性,暗下決心要順著好奇心,在有限的時間裡仔細深入這個展覽研究看看。(剛好這個展覽持續到八月底,這個月也是自己的生日月,就當作是給自己的禮物?~)
以及,如果在香港常常感覺自己是顆幸運的 🎄 的話,那麼是不是要抓住一點運氣呢!
從 feel fascinated 到 find fascination,從 feel curious 到 find curiosity
突然發覺,在 hk 看的眾多展覽裡,最擊中我的(餘韻長的),目前只有兩個:一個是去年夏天在 M+ 看的「香港:此地彼方」,一個是 AAA 如今的展覽「香港再偶拾」。
意識到了「I‘m fascinatd」後,下一步的旅程就是在有限的時間裡(畢竟好奇心會消散)描繪出那股 fascination 是什麼。這裡面藏有什麼秘密或指引呢~ 來解開一下好了!
(未完待續……)
番外:
24.03.30 04:22
本來沒太太太在意這個展覽的。翻到之前自己下意識和過去自己的對話碎片,「今年可能是個展覽 🤔」,關注程度增加兩個「太」。本身列的項目題目很大,這個很小,可以做到閉展那一刻(冠上生日前,儀式感更足了)
從影視劇作品跳到展覽,媒介多樣性(哈)。
其實也像個沒啥感情的 🤖️ 說著類似的話但沒啥實質性的「好喜歡!(言之有物呢)展覽的每個部分都很戳我,這裡面好像藏有我想做的事的面貌或指引,但我也只知道到這裡了。其他的還得繼續琢磨 🤔」
感受都在腦海裡浮現,意外地寫下來反而有新和舊的觸發(!)很滿意!
意識到了 I am fascinated 後
通向的路就是在描繪出那股 fascination 是什麼
04:20 我是不是得先打住 ✋
24.03.39 04:22
今年可能是個展覽 🤔
(對話以下部分)
22.09.02 04:47
前天突然发现自己可以捡漏在多抓鱼买到一本繁版的《龍頭鳳尾》,開心之餘又有些惆悵。 今年繼續在叹气还没遇到让我「神魂颠倒」的作品,没有引发的大规模情绪波动、没有引发的好奇心与议题的发掘、连留下的歌都没有。和 🌊 一起追劇的時候,談論到自己平時沒有追更什麼的習慣。如果能看完,就已經證明這個作品對於我來說很深刻了,因為不會很多,所以一年一部也已足夠。可是 2022 的還沒來。
2019 年的冬天是《誰先愛上他的》、《Merry Christmas Mr.Lawrence》和《Desplat: Wong Chia Chi‘s Theme》。2020 年初是「問台上卿卿 或台下我我 不是我跟你」的《似是故人來》多個版本的混奏。這種情緒一直延續到了年中,由夏天的《龍頭鳳尾》接棒。然後是《婧》、凡柯、剪頭髮,「the eve/the crossing」就這樣來了。我的身體屬於我自己,陸柯燃成為了打開我性別框架的一把鑰匙。最後也根據這個好奇心和出框在 2021 年由延續的主題以畢業論文的形式畫下一個句號。除此之外,2021 年的畢業,還有在學校離開的那一天看完《I TOLD SUNSET ABOUT U》,在 coming-of-age 前加了 queer 的好奇前綴。🌺 就這樣開了一整個夏天。
2022... 我的情緒除了圍繞 2019 年冬天前重逢的那個人而起,完全沒有什麼作品了。希望冬天會有驚喜吧~
有時候也感慨,這三年的日子所起伏的情緒,完完全全由作品或是作品延伸的人而打動,很純粹(你不會因此而聯繫到現實裡的任何一個人才會有波動)。我已經回不到這時候了。
突然想起如果想法和過往都是一樣的話,我該如何區分現在是幾歲的我。如果在脆弱的時候,23 歲的我為何想要做回 16-18 歲的我會做的事。現在想想,我只要有這 3 年,空白但又豐盈的 3 年,我就能辨認出今年 23 了 😠
22.09.14 02:21
今晚整 milanote 工作間的時候又想起了這個(我在那裏給出了另一種敘事)大概意思是不需要嘆氣,前三年留下的煙花夠多了,餘下的時間就是讓森林長大就好:D
謝謝你的分享,近期恐怕無機會再去香港,很開心有一個來自香港的視角傳遞了如此有趣的展覽。
才發現自己好久沒有打開接收newsletter的這個郵箱。然後在一堆信封裡直接看到了接下來想去的這個展覽,更加期待了^ ^